昏暗的臥室里飄著煙霧。香煙末端在漆黑窗簾的縫隙里若隱若現,我俯身彎下腰,指尖在棉絮間穿梭。床上的小熊玩偶正呲著金絲制成的獠牙,一對琥珀色眼睛透過針線的纏繞滲透出幽光——那道疤從鼻尖延展到咽喉,是去年秋天我在工作室失手剪出的傷痕。
一、指尖跳動的誘惑
每周三凌晨三點,總會有人推開公寓5B的門。他們穿過走廊時刻意放輕腳步,像闖入禁宮的盜賊。推開門的剎那空氣驟然凝滯——化妝鏡后的暗格里躺著二十只同款玩偶,每只都戴著蛇形胸針,額頭上嵌著血色六芒星浮雕。
剪刀在絨布上劃過的聲響尖銳刺耳。我總愛這樣——在枕頭邊緣刻出月牙形劃痕,再用金線繞成符文。客人們最愛看我處理那枚斷爪。指尖碾過斷裂處的毛茬時,總有人屏住呼吸,指節攥得咔咔作響。
二、被撩動的感官陷阱
第七個到訪的男人端著咖啡杯在玄關佇立半小時。他外套口袋的貨幣符號被磨得發白,拇指甲縫嵌著陳年墨漬——直到我扭開臺燈,讓針尖的反光直刺他的喉結。
"這道疤得用三個月水貂毛才能蓋過。"我說著傾斜頭顱,讓發卡垂下的水晶在熊身上投下搖曳的紋路。他的手指突然扣緊杯子,杯底在木地板劃出刺耳的聲響。
床頭的衣架上總掛著三套工裝褲。深藍色那條是給戴牙套的年輕人準備的——剪裁過的口袋剛好能塞下帕拉丁教典的殘頁。灰白色工裝褲褶皺里藏著硫酸,用來腐蝕客人們自帶的金屬底座。
三、解不開的欲望游戲
上個月有人帶著執法記錄儀來了。他把攝像設備藏在訂書機殼體內,對著熊耳處的星月紋章錄了整整二十分鐘。直到我掀起被褥露出底下壓著的九只備用爪——他的喉結動了動,但始終沒按下播放鍵。
深夜里總傳來皮箱摔落的聲音。那些人放下檔案夾就摸向衣架的第三根掛鉤——那里掛著處理的專用工具箱。箱蓋上的鎖扣雕刻著赤身跪拜的少女,發間別著把微型手術刀。
四、黎明前的尖叫
昨天凌晨兩點十五分,門鈴第三次響起時我正往熊掌縫制血珀紐扣。叩門聲異乎尋常的輕,像牙簽戳在毛玻璃上。打開門的瞬間,后背突然被冰冷的槍管抵住——領口處的錫箔logo貼得太過親密,燙得皮膚起泡。
他押著我在工作室轉了三圈。指節骨咔咔作響地掰開每只熊的后腦勺,取出嵌著的金屬芯仔細比對。突然槍口對準工作臺上的臺燈——光束準確切開熊耳內側的燙金紋路,露出底下燙著梵文的金屬內膽。
"你用火狐貍毛做過一只。"
五、命運的蝴蝶效應
獠牙間隙卡著的第三枚銀幣在黎明前發著冷光。那是五天前某位修女留下的——她離開時袍角被絨毛纏住,卻仍保持著合掌姿勢。現在我凝視著槍管間的狹小空間,突然想起十五歲那年:
那時祖母總讓我對著***玩偶縫補。當布料里滲出柏木香氣時,總有一滴蠟燭油恰好落在玩偶褶皺處。某個十字架從衣架滑落的瞬間,我終于明白——這世上最鋒利的針具,不是刺穿布料的,而是刺穿靈魂的。
窗外傳來清掃陽臺的金屬撞擊聲。槍管在空氣中劃出鈍重的軌跡——我終于看清他眼中的欲望在蒸騰,就像玻璃窗上還未散去的霧氣。午后的陽光正透過窗簾的蕾絲花邊,在小熊腳下投下朦朧的影子。